此言固是,就如新歷史主義者言之,一切敘述都只是對真實的模仿,並不是真實本身。我此處的用意,應該說是司馬遷對「史」的定位與今日以現代西方史學為基礎的學術規範,不能用今人述史的邏輯理解史遷的行動。兩者在根本上存有差異。其中一點是,司馬遷經常籍古人為自己代言,例如「士為知己者死,女為悅己者容」一句——且不理《戰國策》的問題——這既是豫讓語,又是他自己的〈報任安書〉的起首,令他和古人合而為一,難分真假。相對而言,現代史著,表面上還是會擺出「求真」的姿態,對於虛構或含糊的地方會著力迴避,而不如太史公般。操作上和意義上可謂同中有異。